2015CCDE农道论坛 孙君：把农村建设的更像农村(2)

　　那么我们想要什么呢？家和万事兴，我们把很多的理论，很多的学术尽量做得平民化一点，让大家听得懂，看得见。

　　我们的梦想就是这样，这是一对年轻人带着孩子回来，本来是两个老人在家，现在前这两个老人每次看到我都请我吃饭。

　　他只有十几万，贷款五十万建了这个房子，我问他，你敢贷这么多吗？他说，我看到希望了。这个房子花了30多万，最后加里装饰全部做完花了50万，最后这个房子多次出价到520万，他也没卖，因为这是家嘛，这是根。

　　落叶归根，这张画一直感动我。所以在座很多年轻人，包括50岁以上的人都有一个愿望就是回家，就是想找到生我们，养我们的那片土地，我当时拍这张图片的时候就很感动。

　　我们今天讲的主题叫什么呢？就是把农村建设的更像农村，那么到底是什么德阳农村？我的身份比较简单，画家、乡村设计师，画家是我真正的职业，乡村设计师是我自己封自己的。

　　我们做过很多项目，有成功，有失败的，绿色的是在做，蓝色的是失败的，黑颜色的是做完的。

　　很多人说我在做乡村建设，我一直觉得是在画乡村，按照我们的想法和愿望回归一个具有艺术和文化的乡村。

　　我们有很多梦想，乡村应该是什么样，人和树是什么样的，人和地下水是什么样子的，房子和河流是什么关系，四季的植物是什么样子。我还发明了一个孙式养猪法，我正在我的家乡马鞍山实践，把孙式养猪法引入进去，未来家里养猪会非常干净。

　　乡村规划到底怎么做？它的程序是什么样？乡村规划第一个定位是文化定位，第二是植物修复，第三是山水修复，最后才是乡村规划。我们现在是先做规划，后补后面，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乡村规划是破坏性的。这个村已经做完了，做完就是这个样子，比这还好看，叫桃源村。 

　　中国的文明形式两句话，叫穷不丢书，富不丢猪。中国的农村我们经常能看到几个孩子依然有好多老师在代课，我们经常说什么叫文化？我一直认为中国的文化在乡村，我们今天界定文化是以学历、文凭、权力、金钱来界定文化，不是，文化是充满着道德，充满着仁爱，充满着关怀。

　　中国的农耕文明主要靠重要一个环节，就是家庭的自然经济，养猪是中国农耕文明当中重要的环节，什么时候中国农民不养猪了，中国农耕文明就一定断裂，一定会断裂，所以说我们今天想吃农民养的猪，我们又在工业养猪，我们是自己断掉自己的后路。

　　那么中国农村到底是什么样子？田、人、房、村。当我们的村庄田不能养活人，当人都离开村庄，我们保护村庄还有意义吗？就没有任何意义，所以中国乡村建设一直是以保田为主，千万不能把土地私有化，千万不能把土地以各种方式卖给城里人，千万要保护农民的资产，不能让大量的资本进入乡村，只要是大量的资本进入乡村，田没了，人没了，村和房一定没有，所以中国的农村正处在破坏性建设当中。

　　那么城乡间的区别，城市是以人为本，农民以自然为本，在城乡之间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镇和县，这个地方连接着乡和城生命通道，如何保护这个通道，可能就是今天我们想做的事情就是城乡一体化。

　　中国的城市和乡村有多大的区别？城市人信神，农村人信鬼，城市人为钱忙，农村人为情忙；城市以人为本，农村以自然为；城市是法制社会，农村是自治社会；城市钱是推动力，农村儿子为生产力；城市法重于情，农村情重于法；城市靠福利养老，农村养老靠儿子；城市吃得有害的，农村吃得有机的；城市人喜欢四季如春，城市喜欢四季分明；城市是阳历，农村是阴历；城市是假话行天下，农村是真话天下行；城市是人围着狗转，农村是狗围着人转。城市文化是表演，农村文化是生活；

　　城乡之间我们看甲骨文和象形文字城乡是什么关系？猪是农耕文明家庭当中最重要的要素，田人合一为村，乡是两个人见面在吃着，这个画面叫做温度。再看城，城楼和兵器就是城市的代表。这两种形态平衡发展的时候，那就是东方文明。

　　天地君亲师，几千年来之所以这个文明延续九千年，靠的就是这个，叫人不夺天，民不离土，君不离口，亲不闭目，师不掉巾。

　　东方和西方两种文化，东方文化是天人合一，西方文化是以人为本，你们在中国绘画当中看到的人和房子从来不大于自然，永远融入自然之中，这是东方文化。西方文化我们看到人和自然，人是大于自然，东西方文化我不评说谁对谁错，但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，这肯定是对的

　　我们今天的农村，带向什么样市场，我非常反对经常提出的用工业模式发展农村，用城市的理念经营乡村，这是错的。市场经济（竞争）是城市的特点，自然经济（自足）是中国农民安居乐业的特点，一种是自然经济，一种是市场经济，把城市非自然经济卷入乡村就是今天的结果。

　　城市因为陌生社会产生法律，乡村因为熟人社会产生道德。一种是以法律为主体，一种是以自治为主体。中国是什么民主呢？高度的中央集权制和充分的基层民主自治形成互动式的，中国式的民主形式，任何一个国家要想发展，任何一个国家要想让它能够源远流长，我们用空间和历史来界定，中国的文明形式足足走了九千年，靠什么延续这种国家的历史呢？一定是有很好的民主形式，全世界四个文明古国，唯独中国保留下来了，靠的是什么呢？就是中国式民主。    

　　在整个城乡关系当中有三个关系，乡村是生产者，城市是消费者，在生产和消费之间有一个自然再生系统，这个再生系统是我们高度发展当中最忽略的系统，就是这个再生系统。

　　在生命与生态当中有三个家，鸟类的家在树上，人类的家在土地上，水生物的家在河边。所以乡村建设当中如何找到微生物系统和树、鸟、人，生产、消费和社会形成完整的社会，这是城乡一体化当中最要关注的这个生命体系，我们现在忽略了这个体系，我们更关注是人的体系。

　　中国几千年以来，一直用的是这种粪便回田，在年降水量600以下的地方，北方地区，几千年用的都是这种模式在呵护着农耕文明。上面是养猪的地方，下面是养鸡的地方，粪便每天扫一次，到春天把粪便回到田里面。中国农民几千年，无论南方还是北方都做了一件事情，对土地就像是养孩子一样，每家都有土地爷。

　　我理解的城镇化，未来我们想象的城镇化，那就是村中城，城中村，我们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又向往着乡村，我们生活着乡村的人又向往着城市，也就是在今天社会条件下，城乡之间应该有一块地方既是像村又是像城，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做的城镇化项目。

　　城市发展的大与小，快与慢，由谁来决定？是由农民，剩下多少口粮来决定城市的大小。这个多余的粮食城市生存的基本条件，否则城市化速度越快，农民就越穷，城市人的生活品质也就越差。城乡之间有一个重要的连接点，就是多余价值将决定城乡之间的生死。

　　城市是叶与果，农村是根与土，树叶树枝是阳，树根是阴，所以在一个项目当中，我们要把城乡之间的关系要界定清楚。

　　城为父亲一，村位母，城与乡是一对夫妻，是阴阳相对的，是天与地的关系。乡村是母亲，城市是父亲，没有母亲还有家吗？没有了父亲母亲家会很艰难。

　　同根同源，城市人做乡村的工作叫乡建，农民做乡建叫务农。农民在城市工作叫打工者，城市人在城市工作叫工人。城市人想住在乡村，农民又想住城市。城市人解决不了城市的困惑，有环境、生态、污染、农副产品、道德。农民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，比如说教育、交通、价格、科技、就业、法制。农副产品的定价权在城市，市民的生活品质在农村。

　　乡建的原则，第一是受益群体。第二是自然经济。第三是安居乐业。第四叫帮忙不添乱，这是乡村建设当中的四大原则。乡村一定是自然经济，需要阳光，需要露水，需要时间，需要人。那么安居乐业是中国人的价值观，帮忙不添乱是乡村最重要的原则。

　　如何激活乡村，呵护乡愁，这三句话一定要让农民记得住：让年轻人回来；让鸟回来；让民俗回来。

　　如何与政府共事，我们不缺知识，我们缺少文化，我们不缺财富，我们缺少精神，我们不缺少爱心，我们缺少方向。

　　这几年为了做好项目，我制定了自己的孙九条，对农民不利的不做。资源不能整合的不做。与领导理念冲突的不做。没有诚意的不做。主要领导任职两年半以上的不做。搞专家评审、恣意修改设计的不做；项目实施过程中不欢迎大领导指导。讨价还价、低价竞争的不做，不能及时落地的不做。

　　我们也没有这么多时间，你们也没有这么多精力，我也不想浪费政府的钱，所以大家能谈得来就做，谈不来不做。

　　在选项目的好与坏，能不能做的时候，我们有考核指标，市主要领导考核指标有四条，镇乡负责人考核指标有四条，村组干部考核指标有六条。

　　孙君：我对项目人员与官员有共同的要求。1、不参与打麻将与赌博。2、接待简朴，吃饭每人按0.6的黄金点菜标准。3、确保按月支付农民工工资4、尊重民族与民风。5、拒绝吃野生动物，拒绝用一次性用品。6、不要对车外乱扔东西。我们要想做好乡村，我们自己要做一个文明，这是中国人起码的道德。

　　乡村项目要想成功有7点：1、还权于村两委，确定村委会的权力意识。2、能找到品德好得村干部，项目就成功一半。3、从一件小事切入，做好眼前才知道未来。4、打通乡村内置资金互助渠道，增加集体资产。5、利益的公平与公证是方法的原则。6、找到政府、专家、农民三者利益的共同点。7、项目寻求落地，一切从农民的生活与生产考虑。

　　各自的工作范畴，甲方做什么，乙方做什么，政府做什么，村镇做什么，村委会做什么很乱，所以我们现在把它理出来，现在什么都是政府做，政府也做不了；什么都是企业做，那也不可能；什么都是村委会做，他做不了，所以如何把项目如何各自范围界定清楚非常重要。

　　在乡村做项目过程当中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博弈，我做过一个回民村的项目，一边讨论图纸，一边打麻将。这个项目过程当中，如何能够走进乡村，如何能开启民智，这个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学者专家很难做到的一点。

　　如何与村干部打交道，今天的乡村其实处在一个非常迷惘当中，建筑试样单一，质量粗糙，建筑寿命短。风格缺少文化，拆真建假，示范有误。管理无权无地，民选舞蹈，形式主义。经济有自然经济向非自然经济转型。

　　到底什么叫设计？中国一百年前就没有规划设计师，那中国这么多村庄是如何保留下来的呢？我经常跟村干部说，当我们不知道种什么花的时候，你种菜就对了。当我们不知道种什么树的时候，树种在什么位置的时候，你交给农民就对了。当我们不知道房子建在什么位置的时候，你找风水先生就对了。当我们选不准用什么建筑材料时，你看看猪栏的材料就对了。当我们项目不能落地时，你请村干部喝酒就对了。当我们无法判断生态环境好与坏的时候，我们看看村里有没有燕子就对了。当我们不知道怎么种有机蔬菜的时候，你问60岁以上的大妈就对了。当我们不知道如何判断有机蔬菜时，你看看下面有没有蚯蚓就对了。

　　成功的基本要素1、做好示点，以点带面。2、不求大，不求多，只求有，只求品质。3、一定要找到负责人的施工队，要高价选择项目施工人员和管理人员。4、执行人必须是专家，专业人提出问题，同时会考虑解决问题。5、大规模通过后，直接进入施工与微调，不讨论不研究。6、专业听专家，政策听政府，实用性听村干部。7、项目部达要求，什么理由都不成立。

　　项目落地的标准，1、给足村干部面子，村漫步就给你面子，面子就是威信，也是制度。2、人情世故是乡村建设中很重要的环节。3、做他们不会做的事，资源分类，乡村金融，建筑与规划等等。4、经常到村干部家吃吃喝喝，那是一种很好的工作方法。5、项目前期要少说多做，以后要多说少做。乡村和诚实的基本形态，乡村叫形散而神不散。城市是神散而形不散。

　　樱桃沟项目，这个项目定位叫顺势而为，安居乐业。这个项目是在两个城市之间的一个村庄，我们称之为城中村，所以这个村既不是城市，也不是乡村，这个项目做到现在两年时间，我们想做的这个村，不仅仅是农民希望，也希望市民喜欢，这是给这个村庄的规划。

　　我们建这个村的时候，学习古人的筑村法，叫天人合一，随时随势的建设现代版的樱桃沟。这个村的建设虽然是在城市边上，但我们还按照古人的方法。在做的时候，1、不做产业，不做策划，不做控制性规划。2、所有工作以村镇为核心，我只说对与不对。3、没有过多的专家与学者，一切随缘。4、有多少钱办多少事，要求做好每一件事。5、以最大的力量保护现有磁砖房，欧式建筑。6、全力以赴改造环境，完善公共空间的建设。7、回避做产业与旅游，逐步修复自然经济。8、建立城中村，村中城的城乡等值化的实验。9、村、镇、县与专家共建模式。

　　我们之前看到，它是有规划的，他让我看这个规划，我就把它扔了。但是这种规划，专家学者一致通过，我们通过的规划都是破坏性的规划，我们通过的规划都是最没有文化的规划，我们通过的规划都是农民不欢迎的规划，那我们还要它干嘛呢。

　　孙君：这个地方很重要，这个地方是全世界绿松石是最好的地方，这栋楼上镶满了珠宝，这个珠宝品质在300块钱/克，你们就知道这个地方修改多厉害了。给施工队培训，什么叫品质，什么叫质量。工程没开工之前先做一件事情，就是建厕所，各种各样的厕所。这种厕所非常适合农民家，一个蹲位，卫生纸在蹲坑边上，可以点火，这个厕所是旱测，有挡板，有盖子。现在又发明了一种景观式厕所，正在马鞍山做。

　　劣质工程，酒肉监理，虚假的招投标，抄袭式的设计，低水平的施工队是我的敌人。这个德性在现在中国是正常的，是合理的，是监理能通过的，我们要求严一点，反而是觉得不正常的。我所有做的项目当中，对施工队的要求，对每个认得要求，对每一块砖的要求。

　　荆楚建筑，这是我们为当地做的。无论是新砖，无论是铺路，无论是每一条沟，做完以后干干净净，清清楚楚，中国的文化应该是这样的。

　　超越极限的土房改造，一个将要垮掉的牛棚，要按照五星级（每平米5000元）的标准进行装修，这对政府而言是难以接收。我们努力说服政府，这样的改造目标不仅仅是农碰，而是为了千千万万的农村旧房能保留下来，能通过牛棚看到土房的价值，看到土房原来是无价之宝。

　　这个房子，当时县委书记说这个房子很难看，影响新农村建设。我说，不能拆，这个就代表了新农村建设。之前是养牛的，粪便到处都是，这个村庄像这样的房子只有两个，我认为是文化，我认为是乡愁，我认为是文化的奢侈品。我们开始改造，做图纸设计，按照五星级标准做的，花了300多万，这是里面的配饰，还有物料的提取。

　　建筑过程当中，这个墙都歪了，我们重新建设起来，支撑整个房屋的压力和重力，把檐口全部做到1.6米，校正式进行修复。这个工匠就是农民，是我上山采茶时遇到的农民，他现在已经非常有名了，是我御用的建筑师。

　　我的朋友写了一句话，走进五零院，便走进了我的童年。

　　桃源沟做的第二件事情，农民家庭装修。我们通过县委县政府找了几户农民，农民家里的装修你们很难想象，每平米设计费250块钱，如何把农民的家变得有乡愁，变得有味道，关键还要像农民家，所以这些都是我们要关注的。中国的农民家到底怎么装修，到底什么是农民的文化？有几个要求，要确保装修后，能看到就是农民的新家。如何运用好农民家的破烂宝贝，能感受到艺术的氛围。高设计费，低装修投入，让农民感觉货真价实。田园装饰，不要像酒店，不要像城市，不要像客栈，不要像办公室。

　　乡村装修对中国专业设计人员来说也是一种挑战，更是一次文化自信的革命。虽然我们做的还不到位，可是我们看到了希望。很多人不知道，这一步已圆圆的跨越城市室内装修的步伐，它的价值未来能看到，这是农耕文明的复兴，它会影响中国。

　　设计师不知道结果，他们只知道希望，知道农民的“破烂”是宝贝，如何让“破烂”成为艺术与文化，他们从上海、苏州等地来到樱桃沟，进驻乡村，与村民一起设计，一起创造。

　　70黄酒坊，一个农民家的房子，这很像城里的家庭，如何在这个基础上提升，说服农民很不容易，因为农民觉得这已经很好了。做完之后是这个样子，一看就是农民家，一看就很有艺术感，很有乡村味。

　　孙君：我们现在城市人家，原来摆祖宗的地方，现在变成电视墙，背景墙，肯定没文化了。做完之后是这个样子，这个活很有意思，农民跟着设计师干了一阵子以后，他说自己来干，农民很厉害啊，后来他自己创造了很多东西，就是把他的兴趣和智慧调起来了。

　　这些建设过程当中会涉及到征地，农民有没有钱，建完以后做什么？能不能赚钱，这些问题我们弄不清楚，我只把目标和方向告诉村干部，由村干部跟他们打交道，我们千万不要跨越村干部。

　　我们做了大概一年以后，才开始有一个新的城，在村里面找了一个地方，单独建的，不要跟农民的房子混在一起。

　　这个规划不是我们做的，没有花很多钱，把规划做的很漂亮很漂亮。一边做一边调。所以乡愁充满着生机与人文。这个村建完是什么样子呢？就是这个样子，全力以赴的保护原居民，全力以赴的保护农民门前门后的菜地，全力以赴保护农民养猪，全力以赴保护他们的房子不要对外出租，让农民自己经营，发展慢一点可以，但是一定要农民保住。

　　这样的道路在新农村建设当中，一般都会建设成水泥路，我们把它保留下来，这样的水渠在新农村建设当中作为水利工程保留下来，这些都是和地方政府经过多次的培训、博弈、讨论，非常好，这个地方的政府很好的接受了我们的观点。

　　两个凡是：凡是政府要拆的都是美的，凡是政府要留的都是丑的，这个思路都反过来了，你么怎么做文化，做旅游啊。

　　原居民留下来了，孩子留下来了，生活场景，土地开始回到养土，农田，这就是乡村。

　　问题是这个村庄做完以后来的是谁呢？不是农民，是我们城里人，这我们就想到一个问题，这个村庄今年最多的时候一天是上万人，这是什么概念你们想一想，整个村庄吃的东西抢尽一空，这就是文化，这就是乡愁，这就是艺术。

　　这个村庄的房子很多没有去改，也不难看，那我们改了什么？改了资源分类，环境，村民自治，公共空间的建设，景观，保留原始状态的村庄。建筑是外表的文化，我们现在更多关注外在的东西，不关注内在的东西，所以称我们这个时代是没有文化的时代。

　　这个村进口的地方，原来这些地是卖给企业，盖工厂的，300亩地政府是花了几个亿资金把山炸掉，留住了村庄。

　　50善举最终成为十堰市的地标性文化，几乎成了文化的入口。这支队伍是我们文老师的队伍，带着学生去参观，所以我们可以看到，我们想要什么，我们建农村为了什么，城乡之间又如何互动，城乡之间又是什么样的血缘关系，我们能不能丢下城，我们能不能丢下村，这可能都是我们反思的。

　　我们最终要什么呢？回家！中国人是一个有根的民族，是一个念土民族。这是农民按照我们的样子，做成了千变万化，我们相信他们是有智慧的。每年到春节的时候，现在很多年轻人成功和不成功的都开始回家。现在有大量的城市姑娘嫁到农村去了。这个姑娘我问她，你为什么嫁到这个村里去？她说：你不知道，我的父母天天想要一个小菜园。

　　中国的乡村建设正在开始起步，从2008年开始，我们来自于上海、北京、天津、国外、各个高校，室内室外行业参加了乡村建设的大队，今天这个项目能在苏州这样一个创博会当中讲农道，我们可以想像文化的根在什么地方。全国这么多城市，为什么我们又会选在苏州？因为苏州是全国城市文化和农耕文明结合最好的一个城市。我们之所以在这里举办这样一个盛会，因为有一个人叫元吉（音），写了一本书叫《原野》，他把中国的农耕文明和城市文明做了完美的结合，这个人是苏州人，所以我在想，我们这个项目，我们这个组织，为什么和苏州有缘，我想可能是借于这个更长历史吧。 

　　在未来5-10年之内会看到另外一个世界，就是有更多更多的人正在回家。乡村，我认为是未来中国人的奢侈品，谢谢大家！

　　宋微建：谢谢大家，我们的论坛举办的比较成功，大家也比较关注。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想请大家带回去，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，同在一个体制下，我们可以做出不同的东西，看看我们的过去，看看我们的传统文化，里面有无数的宝藏。

　　接下来看看听众有没有什么问题，来提两个问题。

　　提问：我来自农村，我来自南京高淳，中国第一个国际慢城，那边也算是新农村建设挺好的地方，把农村自然建的很好。但是我见过一些地方进行改造之后，后续的寿命是一个问题，因为农村人口素质不是很高，就算帮他建设的很好，不到一两年之内又几乎变成原来的样子，所以后续寿命的问题怎么解决呢

　　孙君：有一个说法，我还是不太认同，就是农民的素质不高啊，其实我不太认同这样一个概念，资源分类在中国城市特别难做，但是我在中国乡村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做成，所以我在想，为什么在城市做不成。

　　第二关于讲到持续发展的问题，我们对农民还有什么要求，比如说中国的农村这几十年建设的乡村，我们认为它是穷了，我们对穷的概念要有一个界定，比如说郝堂村，我只希望这个村每年跟周围的村庄比增长50块钱，100块钱，我就觉得很好了。但是我们现在贫穷往往是用我们的收入和农民比，如果这样比，我们和美国人比，我们都是穷人。

　　另外，农民的经济当中，农民的穷更多是村支两委穷。农民在经济收入这块，很大程度上不是像我们有特别高的欲望，我们城市人的欲望是无限增长的，所以我们认为农民的欲望在增长，不是。一个村如果80%的农民房改造，其实只有20%是做农家乐的，还有很多人不做农家乐，还投入这么多钱改造，他说我愿意，他说，我的房子做好了，我的田地能养活自己。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老是用招商，用工业，用发展，生产把农民的欲望调到了一个特别高的过程当中，本来欲望不得高农民变得欲望特别高，这可能是目前整个社会的病态吧。怎样让村支两委维护下来，我们一直讲还权于村两委非常重要。一个社会当中没有贫穷，就不能称为社会，没有贫穷就没有公益，没有贫穷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社会，谢谢！

　　提问：谢谢孙老师，我听的很过瘾，我有一个问题，刚刚有聊到根的问题，如果你接到一个宗祠的建筑要改造它，那宗祠的功能还在吗？如果我们这群人，我们这代人跟着孙老师的脚步继续做这个乡村建设，那后面的人会有什么影响？因为根是在教育嘛，这样才能一代传一代嘛，所以我想问一下，它的功能还在不在。

　　孙君：中国的这种文化架构，其实宗祠是一部分，家庭是一部分，现在中国的很多宗祠，南方地区宗祠功能还是在的，但没有以前那么正规了。我们现在正在做一个项目，中国几千年以来有一句话叫盛世家谱，现在的家谱在城市没有了，在发达地区也没有了，但是人的欲望非常强烈，因为中国人对根的概念，对故土的概念非常浓，所以现在做得不是太好，但是我们还在努力。

　　宋微建：本次论坛到此结束，谢谢大家！有请各位嘉宾上台合影留念，各位观众，再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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